与黄礼孩先生初遇那一刻,他恰好跟着莅临学院的作家队伍来到实验楼。那会儿他一个人走在队伍的后头,我一转头第一眼就认出这位令我“日思夜想”的作家。我大跨步走到他的面前:“您好,黄老师。”他停下脚步时脸上浮现出的有点惊讶,说实在的可能还有点尴尬,没想到他就冲我咧开嘴笑,说:“谢谢你还记得我。”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,眼神里的清澈,笑容里透露出的温暖,像极了一个单纯的青年。回头我细想,当初他说的是“还记得”,而不是“记得”。就好像重遇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,在等待了许久后,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那般的暖心,那一刻心里暖洋洋,像在冬天里喝了杯热茶般,暖在心头。
从得知黄礼孩先生要来我们学院已大约有一个月了,那时起便一直在拜读他的作品。平时我也会阅读一些诗歌,但还是比较少,这一个月以来沉浸在他的诗歌和美文中,我已经被他的文字所吸引,我感受到他的写作是光明的也是安静,他赞美诗歌的纯净和自然美,字里行间都透露出“爱”。
同先生在校道上聊天,我觉得这不像是采访,更像是一场朋友之间的闲聊。作为黄礼孩先生的“粉丝”,能有这样的采访机会,实属难得,最想做的自然是与作者探讨我自己最喜欢的作品。第一次读他的诗作《谁跑得比闪电还快》的时候,很有感触。特别是读到诗中“人生像一次闪电一样短,我还没有来得及悲伤,生活又催促我去奔跑。”这句话时,我就在想,作者是否跟我想的一样是在感叹着生活的忙碌?于是我带着好奇询问了先生,他说“这首诗基本上是我的生活状态,因为我可能是做的东西太多了,比如说做国际诗歌奖还有编很多的刊物,就感觉一刻不停地在忙,但又渴望在这个时代里面像丛林一样立足,会渴望有一些生长的东西。但是却感觉这个时代在快速地向前发展,没有时间好好停下来回望自己的人生。”原来我的感触和先生写下这首诗的原意是那么的吻合。他还说:“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停下脚步,用一句流行的话来说‘让灵魂跟上自己的脚步吧’。”大概很多的人在忙碌的时候都有那么一刻想要停下来好好思考,好好安静地去回望自己走过的路吧。只是人人都有的这种类似的状态,在先生的笔下更触动人心。
黄礼孩先生在《忧伤的美意》一书中写过这样的话“在所有的旅途中,唯有爱情充当的向导才是最美妙的。”这是他在赏析法国作家《梨花》这一幅画时抒发的一段话。当问起黄先生爱情在他的人生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时,他笑得很美好,仿佛一抹霞光映现在灰暗的天空上。他说:“肯定是爱过,你才能很强烈的去写。”他还说以往确实写爱情会多一点,但现在整个生命状态不一样,现在写爱情相对会少一点。他反问我:“你写什么?你也写点东西?”我很是心虚地回答:“我写一些小杂文。”说真的可能连杂文都谈不上。
虽然与黄礼孩先生交谈的时间甚少,但我觉得已经颇有收获。与诗人聊天是美好的也是幸福的,而黄先生也正是这样一个温暖、幸福的人,在对视与谈吐之间带给你光明和憧憬。他性格的安静会让你在与之交谈时也会像天上的云朵一样安静起来。黄礼孩先生离开学院之时,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《谁跑得比闪电还快》,向黄先生索要了他的签名。他在扉页上写道:“蔡露同学存念,让内心的美感为诗歌的闪电照亮。——黄礼孩”。作为回礼,我送了一本我很喜欢的诗集给先生——海桑的《我是你流浪过的一个地方》,并写了一句赠语“希望以后的自己,也能如您一般,温暖人心。”落款大言不惭写着:学生蔡露。
文/蔡露 图/郑煜光 毛伟军